第 1 章
浴室里的热气裹着薰衣草的香味漫出来,顾晚星正拿着沐浴露慢慢搓着胳膊,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 一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她的心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跳个不停。
裹紧浴巾拉开门,客厅里的靳律初刚好抬眼。他穿了身合身的西装,肩线笔挺,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得像藏了片星空,让她从十六岁第一眼见到就移不开目光。
没人知道,她偷偷喜欢了他整整八年。现在终于嫁给他,顾晚星总觉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连呼吸都带着甜。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律初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顾晚星的脸瞬间烧得更烫,心里又慌又甜 ——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原来双向喜欢是这种让人浑身发暖的感觉。她犹豫了几秒,轻轻抬起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硬挺的西装面料上,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展开剩余98%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顾晚星以为时间会一直停在这里。直到靳律初松开手,转身从床头柜摸出烟盒,熟练地咬了根烟点燃。烟圈袅袅升起,把他的眉眼遮得有些模糊,那眼神里的冷淡,让顾晚星心里莫名一紧。
直到烟蒂快烫到手指,靳律初才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抬眼看向她,沉默了几秒,声音像淬了冰:“晚星,我们离婚吧。”
顾晚星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这句话就跟平地起了道惊雷似的,把她整个人都炸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滚烫的心一下子凉透,脸上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惨白。她张了张嘴,声音发着抖,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你…… 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靳律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她攥着浴巾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没有,你很好。”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只是白瑶回来了。对不起。”
白瑶。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顾晚星心里。那个靳律初放在心尖上多年的白月光,那个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却让他记了这么久的人。
八年啊,她陪着他八年。他加班时她送夜宵,他生病时她守在病床前,连他喜欢的衬衫牌子、喝咖啡的甜度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到头来,她八年的真心,竟比不过一个 “回来了” 的白月光。
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顾晚星只能死死抱着自己,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律初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声音放软了点:“我不碰你,以后你再嫁人,也能少些麻烦。”
顾晚星抬起头,眼眶通红,语气里带着自嘲:“合着我还得谢谢你这份‘体贴’?”
他没回答,只是又补了一句:“我爷爷身体不好,离婚的事先别告诉他,免得他操心。”
顾晚星转过身,背对着他,轻轻 “嗯” 了一声。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她才扑到床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没一会儿就把枕巾浸得透湿。
哭吧,哭完就好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以后她顾晚星,只为自己活。
喜欢过他,她不后悔。只是没想到,这份喜欢的结局,会这么疼。
不知道哭了多久,门外传来靳律初的声音:“醒了吗?下来吃点早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顾晚星抹掉眼泪,用冷水拍了拍红肿的眼睛,对着镜子画了层淡妆。可不管怎么遮,那双哭肿的眼睛还是藏不住。
下楼时,靳律初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姿态优雅得像在高级餐厅。见她过来,他指了指盘子里的蛋饺:“我做了你爱吃的,尝尝?”
顾晚星沉默地坐下,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声音淡淡的:“我不爱吃这个。”
她记得清楚,蛋饺是白瑶喜欢的,他从来没问过她爱吃什么。
靳律初愣了一下,没在意,又问:“眼睛怎么了?肿成这样。”
顾晚星抬眼看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说我哭了,你信吗?”
靳律初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你这玩笑开得可一点不好笑。”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顾晚星低下头,盯着杯子里的牛奶,“是谁先开了‘结婚又离婚’的玩笑?”
桌上的菜没一样合她胃口,她放下筷子,轻声说:“我去收拾东西。”
“不再吃点?” 靳律初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挽留。
顾晚星没回头,腰杆挺得笔直:“没胃口,吃不下。”
当初为了讨好他,她逼着自己学做他爱吃的菜,穿他喜欢的风格,把自己活成了他喜欢的样子。现在想想,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她的东西不多,随便扒拉了几件衣服塞进旅行箱,拎着就往楼下走。
靳律初上前想接箱子:“我送你。”
“不用麻烦靳先生了。” 顾晚星侧身躲开,“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放床头了,以后…… 别见了。”
走过客厅的照片墙时,她脚步顿了顿。那面墙是她亲手布置的,满墙都是她自以为的 “甜蜜瞬间”—— 她生日时和他的合照,他公司年会带她去的照片,每张里她都笑得没心没肺。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等一下。” 靳律初突然追上来,递过来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补偿。”
顾晚星看着支票上的 “一百万”,心口又疼了一下。原来她八年的喜欢,在他眼里就值这么多。
“周鸿笙人不错,跟你挺合适的。” 靳律初的声音很轻,“这笔钱你拿着,以后跟他好好过。”
第 2 章 家里出了事
顾晚星心里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酸的苦的涩的都有。被甩了还得被他安排后路?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抬头看着靳律初,他脸上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跟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似的,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可她知道,只要白瑶招招手,他立马就能变成她的专属骑士。
“我以后怎么样,不用你管。” 顾晚星把支票推回去,声音里带着点哽咽,“祝你和白瑶…… 幸福。”
明明有好多话想骂,想质问,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祝福。毕竟是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她狠不下心。
坐上车后,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心口疼得像被撕开一样,连动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劲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脸上的妆没一会儿就花得一塌糊涂。
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大妹子,别太难过了。往前看,没啥人值得你这么糟践自己,听哥一句劝。”
顾晚星抹了把眼泪,扯出一个苦笑:“谢谢哥……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车子越开越远,留在原地的靳律初终于卸下了脸上的淡漠。他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暗沉沉的,半天没动。
回到顾家时,妈妈张若兰正在客厅摘豆角。顾晚星没等她开口问,就先主动说了:“妈,我被靳律初甩了。”
张若兰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里的豆角都扔在了地上:“你说啥?他敢甩你?!”
“白瑶回来了,昨天刚回来的。” 顾晚星低着头,声音很小。
“这个白眼狼!” 张若兰气得嗓门都拔高了,“当初要不是他爷爷快饿死冻僵的时候,咱们家救了他,哪有他靳律初这个人?这婚也是他们家上赶着求的,现在倒好,刚结婚就想甩我闺女?凭什么!”
“那个白瑶有什么好的?以前连正眼都不看他,现在一回来,他就上赶着贴上去,典型的热脸贴冷屁股!”
“你喜欢他八年,他生病你端药,饿了给送饭,比他妈还上心!就算是条狗,你喂久了还知道摇尾巴呢,他倒好,这么糟践你!”
张若兰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以后他再敢来找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你这是要干啥去?” 顾长卫从卧室里出来,赶紧拉住她,“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你耳朵聋了?咱闺女被人甩了!” 张若兰把火撒到老公身上,“你赶紧拿你那针去扎他靳律初!当年你那百米飞针的手艺可不是吹的,真想把他那俩破眼睛扎瞎!反正他那眼睛也没什么用,留着鼻子喘气就够了!”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 顾长卫又气又无奈,“那是犯法的,不能胡来。先让闺女歇会儿,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顾晚星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递给妈妈:“这是他给的补偿。”
“呦,这还带给‘遣散费’的?” 张若兰接过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不屑地撇了撇嘴,“虽说家里绣坊不景气,但还不至于缺这点钱。”
话虽这么说,可看着闺女落寞的样子,她到了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算了,给点钱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你老捅我干啥?” 张若兰又瞪了顾长卫一眼,“有本事你去捅靳律初啊!”
“别再说了。” 顾长卫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闺女没跟你似的又哭又闹,就说明她长大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几个人渣?好在她还年轻,以后总能遇到对的人。”
顾晚星看着妈妈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妈,您别生气了。我现在已经死心了,总比耗到半天才发现不合适强。您闺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行了行了,快回房歇着去。” 张若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妈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顾晚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饿,整个人跟麻木了似的。就这么熬了一周,她明显瘦了一圈。
这天早上,她给靳律初打了个电话:“离婚证什么时候能办?”
“这几天我在外地出差,等我回去……”
“没人有义务一直围着你转。” 顾晚星打断他,语气很平静,“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没空的话,让你助理把东西给我,我去办手续。”
“你这么着急干嘛?” 靳律初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解,“钱够不够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转点。毕竟你家绣坊现在情况不好,要花钱的地方也多。”
“我家绣坊只是不景气,又不是破产了。” 顾晚星忍着心口的疼,声音淡漠,“靳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了。”
挂了电话,妈妈非要拉着她去宝绣坊看看。刚到门口,就见穿着淡蓝色绸缎衫、气质干净的蓝晰拿着折扇迎上来:“曼曼,你怎么过来了?师父正在里面见客人呢,可别进去打扰。”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爸爸暴怒的声音:“宝绣坊我绝对不卖,你们都给我滚!”
紧接着,一个抱着头、头发没剩几根的男人狼狈地跑了出来 —— 是爸爸的弟弟顾长保。他一看见顾晚星,跟见着救星似的大喊:“晚星啊,快劝劝你爸!把这地方卖给我开洗脚城多好!你爸就是个老古董,你年轻懂事儿,多劝劝他,我先走了啊!”
顾长保慌慌张张地往后退,脚一滑就撞在了旁边的绣架上。“哗啦” 一声,那幅快绣好的《千里江山图》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蓝晰捂着嘴惊呼:“完了完了!这可是要拿去参加比赛的!”
顾晚星心里一沉 —— 四年一次的绣品大赛,还有不到一周就截止了。现在重新绣一幅,肯定赶不上了。而家里的绣坊,本来还指望靠这次比赛拉到投资人呢。
第 3 章 赌一把
顾长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脸上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这不明摆着是天意嘛!那破比赛有啥好凑的?真以为能招来投资商啊?这套路早就过时了,也就你爸当个宝贝似的捧着。”
今天把这刺绣毁了才好呢,正好断了他们的念想,到时候这块风水宝地还不是自己的?就冲这儿的人流量,自己开的洗脚城指定能火。
顾晚星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二叔,这幅绣品值二十万,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刚还得意洋洋的顾长保瞬间变了脸,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你、你们凭啥说是我弄坏的?有证据吗!”
“我们可以调监控……”
顾晚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蓝晰就用纸扇轻轻敲了她一下,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解释:“咱师父为了省电费,早就把监控给关了。”
这话刚好被顾长保听了去,他立马眉开眼笑,嚣张劲儿又上来了:“没证据就敢瞎污蔑人?小心我告你们!走了啊,哈哈哈!”
顾晚星强压着怒火看着他离开,小心翼翼地捧着受损的刺绣,在蓝晰的鼓励下走进了会客厅。
“爸,这绣品……”
“我知道了,先让你张叔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顾长安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此刻却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声音里满是无力。
张叔名叫张威山,是绣坊里资历最老的师傅,绣技也是顶尖的。要是连他都没办法,那这事恐怕真就只能认栽了。
年近六十的张威山戴着老花镜,接过绣品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嘴里不住地念叨:“造孽啊,真是造孽!”
这哪还能叫绣品?说它是块破布都抬举了 —— 布料皱皱巴巴的,到处是撕扯的痕迹,断了的线头散落一地,甚至还能看到整齐的割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破坏的。
就这破损程度,就算是顶级绣师来了也回天乏术。
他转头看向顾长安,话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没救了,让大伙收拾收拾,准备给洗脚城的客人捏脚吧!反正都是靠手吃饭的手艺,也没差多少。还得谢谢你那好弟弟啊!”
顾晚星走过去接过绣品,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或许我能试试修复。”
“你?” 张威山上下打量着刚二十出头的顾晚星,语气里满是质疑,“丫头,别怪张叔说话直,这些年你天天跟在靳家那小子屁股后面转,顶多也就给他缝过几颗掉了的扣子,刺绣这玩意儿你懂吗?”
“为了赢这次比赛,我们特地用了彩绣、包梗绣、雕绣、贴布绣、钉线绣、十字绣、绚带绣七种针法,从配色到图案设计,前前后后花了半年时间,多少人熬夜赶工才完成了九成。现在倒好,线头乱得理都理不清,光梳理线头就得费好大功夫,离比赛截止就剩一周了,根本来不及!你倒好,张嘴就说试试,这不是开玩笑嘛!”
顾长安和闻讯赶来的绣师们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顾晚星,显然没人相信她能修好。
张威山眯着小眼睛,背着手,咂了咂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这手艺可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学会的,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不能自不量力啊!”
蓝晰赶紧用纸扇戳了戳顾晚星的腰,想让她服个软,别把张威山惹不高兴了。可顾晚星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扇子,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开口:“张叔,我只说试试而已,您说‘肯定能修好’,这可是您对我有信心啊,谢谢您啦!”
“……” 张威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外走,下巴上的小胡子都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蓝晰对着顾晚星比了个 “牛” 的手势,转身就赶紧去哄张威山了 —— 这老爷子要是撂挑子不干,剩下的活儿大半都得落到自己头上,那可就惨了。
顾长安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顾晚星的肩膀:“有这份心就好,别太勉强自己。”
回到家后,顾晚星把刺绣架在绣绷上,一点点仔细剔除断掉的线头。
这幅刺绣宽三米、高一米五,上面绣着奔腾的黄河、巍峨的远山,还有一只展翅的白鸽横跨黄河,朝着万里长城飞去,寓意着民族和平、生活美满。
可现在,白鸽断成了两段,悬崖峭壁的部分也多处破损,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没办法,只能重新设计,用针法把破损的地方遮掩过去。
她琢磨着:彩绣的特点是颜色鲜亮,最适合表现图案色彩的细微变化,刚好可以把原本平静的黄河改成波涛汹涌的样子,既能把人的视线吸引到色彩变化上,也方便用绣线把破损的绣布缝合起来。
包梗绣则是用较粗的线打底,或者垫上棉花,让花纹鼓起来,正好可以在刺绣的天空部分加上文字,用特殊字体竖排下来,同样能起到缝合绣布的作用。
雕绣又叫刁绣、镂空绣,是要根据设计剪出孔洞,再在孔洞里绣图案,这种针法不适合用在这幅绣品的内部区域。
贴布绣是把其他布料剪成需要的形状,再用针法锁边,也不符合这幅作品的风格。
钉线绣是把丝带、线绳按图案钉在绣品上,用在这儿也显得不伦不类。
这么一来,后两种针法只能用绚带绣代替了 —— 绚带绣用丝带当绣线,光泽柔和,颜色艳丽,绣出来的花纹还特别有立体感。
想清楚修复方案后,顾晚星轻轻叹了口气:绣坊的师傅们也是急糊涂了,恨不得把所有针法都展示出来,却不知道这么混搭反而会弄巧成拙。
她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都格外小心 —— 既要用针法把断裂的地方缝好,又不能让观赏的人看出来破绽,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好在她从小在绣坊耳濡目染,以前为了讨靳律初爷爷的喜欢,每年都会换着花样绣一幅万寿图送给老爷子,绣技也算是练出来了。
时间太紧,接下来的一周,顾晚星忙得连靳律初都忘了,一门心思就想守住绣坊的荣誉。
六天后,她终于在截止日期前把绣品修好了。
顾晚星把绣品送到宝绣坊时,张威山和一众绣师都看呆了:“这就是之前那破布?真是你绣的?”
修复后的绣品上,黄河波涛汹涌,长城气势磅礴,和平鸽栩栩如生,“祝祖国繁荣昌盛” 几个字更是绣得苍劲有力。
顾晚星抬起下巴,语气笃定:“我家的监控没关,调出来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张威山激动地拿着绣品去装裱,蓝晰 “唰” 地一下打开折扇,对着顾晚星比了个大大的赞。
从这以后,绣坊里的人都知道,自家少东家的绣技,那可是顶级的!
离开绣坊时,夕阳正好,顾晚星心情舒畅,主动拨通了靳律初的电话:“该谈谈我们的事了,离婚证什么时候去办?”
第 4 章 他竟然有私生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靳律初疲惫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爷爷住院了,离婚的事以后再说,你过来一趟,爷爷想见你。”
听到一向对自己和蔼的老爷子住院,顾晚星也没法再提离婚的事。在靳律初的坚持下,她站在室外等他开车来接。
上车后,顾晚星坐在了后排右侧,仔细系好了安全带。
“你以前都坐副驾的。” 靳律初突然开口。
顾晚星愣了一下,看向他 —— 才几天没见,他好像憔悴了不少,轮廓也显得更锋利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英俊,让她忍不住移不开视线,可这份英俊背后,却是一颗冷漠的心。
“你不知道副驾不安全吗?我坐的这个位置,除了司机位,就是最安全的。” 话一出口,顾晚星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里满是抱怨和不甘,活像个得不到丈夫关心的怨妇。
顾晚星啊顾晚星,你能不能别这么没骨气?他有什么好的?你的抱怨和不甘,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再见到他,还是会难过。
“给,婚戒,戴上吧。” 靳律初递过来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之前顾晚星还给她的那枚结婚戒指。
“别让爷爷看出不对劲。”
看到戒指的那一刻,顾晚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可很快又沉了下去 —— 果然,不该有任何奢望。这枚戒指,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在乎而已。
他们的婚戒不是普通的钻戒,而是金镶红蓝钻石戒指。戒指小巧精致,两颗钻石像被权杖簇拥的皇冠,一颗是深邃透亮的蓝钻,一颗是粉嫩清新的红钻。原型是故宫里展出的金镶红蓝宝石戒指,顾晚星特意找了有多年经验的老匠人,精心设计打造的。
顾晚星伸手合上戒指盒,抬眼看向靳律初,脸上挤出一抹笑:“既然已经决定分开,靳先生就别再纠缠了,我只是来看看爷爷而已。”
靳律初的脸色僵硬了一瞬,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侧身皱眉看着她:“别闹了,过来,我帮你戴上。”
他拿起戒指,不由分说就往顾晚星的手上套。
手指碰到一起时,靳律初掌心的温度传来,顾晚星的心颤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她强颜欢笑,声音里带着苦涩:“靳先生,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
“你就非要提这件事吗?!” 靳律初烦躁地盯着顾晚星的眼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声音轻了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倔。”
他修长的手指收了回去,重新握上方向盘,再也没给顾晚星一个眼神。那枚戒指,就静静地躺在副驾上,无人问津。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香南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一进病房,就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平静地躺在病床上。
老爷子感觉到有人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绣绣啊,这几天怎么没来看爷爷?是不是跟初初闹别扭了?”
顾晚星赶紧走过去,握住老爷子的手:“爷爷,都怪我最近太忙了,您身体怎么样了?”
老爷子笑着喘了口气:“老毛病了,咳咳…… 都九十六了,难免的,是他们太紧张了。”
“不过看到你和初初结婚,爷爷就算走了也放心了。当初第一次见你,爷爷就相中你这丫头了。”
“你天庭饱满,耳垂又厚,一看就是个善良有福气的孩子,初初能娶到你,真是捡着便宜了,咳咳咳!”
老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顾晚星赶紧帮他顺着背。
咳嗽停了,老爷子又抓着她的手说:“没事,别担心,看到你们好好的,爷爷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别的爷爷也不奢求。对了,不用着急要孩子,你们还年轻,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别听别人催,顺其自然就好,别给自己压力。”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弱:“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没见过?做人啊,最难的就是活得开心。你们还年轻,遇到事互相包容点,只要你们小辈过得幸福,爷爷就算闭了眼也值了。”
顾晚星鼻子一酸,连忙说:“爷爷,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今年您的百寿图,我已经想好花样了,打算给您一个惊喜呢!”
“有你这份心,爷爷就知足了。” 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小声嘀咕:“我想睡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对了,主宅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今年寿宴,你们就住那儿啊,别忘了。”
顾晚星低下头,轻轻 “嗯” 了一声,跟着靳律初走出了病房。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晚星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请问是顾晚星姐姐吗?我叫白珊,我姐是白瑶。初哥哥在你身边吗?哦,不在也没关系,麻烦晚星姐姐帮我转达一下,医生说了,我姐不是肠胃不舒服,是怀孕了……”
顾晚星的大脑 “嗡” 的一声,后面白珊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清了。
白瑶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赶紧调整呼吸,用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几秒,顾晚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靳律初说:“有人找你,你看看未接来电吧。”
她努力了很久,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说出 “白瑶怀孕了” 这句话。
靳律初拨通了那个电话,没说几句,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迈开长腿,伸手就要拉顾晚星一起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晚星拼命挣扎。
可靳律初却越抓越紧,语气强硬:“你必须跟我去,顺便给白瑶道个歉。”
顾晚星委屈极了:“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道歉?”
察觉到她的抗拒,靳律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白瑶怀了孕,你之前不该对她说重话,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
顾晚星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反驳道:“孩子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道歉?更何况,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过话!”
可靳律初根本不听,强行把她拉上了车。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到了白瑶的病房门口。
白瑶这胎不稳,有流产的迹象,刚打了保胎针,正在病房里观察。她脸色有些苍白,却掩不住那张艳丽的脸。
病床旁边,长相勉强算清秀的白珊一看到顾晚星,立刻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抬手就想扇顾晚星一巴掌。
第 5 章 申请离婚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珊瞪大眼睛看着顾晚星,一脸不可思议 —— 明明是自己先动手的,怎么巴掌落在了自己脸上?
“白珊,快道歉!” 躺在病床上的白瑶皱紧眉头,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
“姐!是她打的我!初哥哥,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肿了?” 白珊捂着脸,委屈地看向靳律初。
顾晚星收回有些发麻的手,没理会白珊,只是死死地盯着靳律初 —— 只要他相信自己,其他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你……” 靳律初刚开口,语气就定了下来,“道歉。”
“给白珊道歉,你不该动手。”
白珊得意地挽住靳律初的胳膊,挑衅地看着顾晚星。
顾晚星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吗?连基本的道理都不讲了,明明是白珊先动手的。
白珊和白瑶长得不算像,但仔细看,终究是姐妹,眉眼间还是能找到几分相似。
难道在靳律初心里,就算只是和白瑶有几分像的人,自己也碰不得?
她自嘲地笑了笑 —— 八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晚星,初哥,你们别为了这点事伤了感情,来,快坐。” 白瑶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招呼着他们。
她的目光扫过顾晚星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靳律初点点头,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白瑶起身,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白珊也走到病床边,故意提高声音说:“姐,初哥哥一听说你不舒服,立马就赶过来了呢!”
顾晚星心里一动 ——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难道……
“初哥,我没事,就是医生说胎相不稳,得住院观察几天,没大问题就能出院了。” 白瑶虚弱地解释着,眼神却有些闪躲。
“都怪我妹太紧张了,非要让你来医院,还害得你和晚星闹矛盾,真是不好意思。”
靳律初的语气很温和:“我也算这孩子的父亲,多关心点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白瑶明显慌了一下,眼神错乱地看向顾晚星:“晚星,你别误会,我这是……”
“姐!” 白珊红着眼睛打断她,带着哭腔说:“你都出血了好不好?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和孩子可就……” 她说着,还捂着脸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靳律初坐在床边,垂着眼帘,根本不看顾晚星,语气平静地说:“这事我之后会跟她解释,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 白瑶脸上满是疲惫,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你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没有留下任何话拿起包就准备走。
靳律初的余光扫到她的动作,神情冷淡:“道歉后再走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撑起笑容,挺直了腰身,语气坚定:“道歉?不好意思,道歉的对象是人,不是疯狗。”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说话,恐怕会吓他一跳吧,不过无所谓了,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病房门关上,白瑶抓着靳律初的胳膊焦急催促:“晚星肯定是误会了,你赶紧去解释啊。”
靳律初低头掩住神色:“没事,以后解释一下她就会理解的。”
“那她可真够知情达理的呢。”白珊捂着脸幽幽的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善解人意之人不由分说就扇别人巴掌这么稳准狠呢。”
靳律初听着有些刺耳,却考虑到白瑶的身体情况到底没有多说。
白瑶仍旧心中不安:“有误会还是及时说清的好,否则这要因为置气出什么事,你后悔也来不及。”
“也好,我去和她说,稍晚再来看你。”
靳律初站起身,拿起外套疾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白珊的脸色暗了下去。
“姐,好不容易初哥哥过来,你干嘛这么着急让他走,那个顾晚星根本配不上他嘛。”
“再说,要不是她骂你,你至于被气的住院吗?我转述的温和多了,你是没听到她的原话,那叫一个难听。”
白瑶紧紧皱眉:“你就没看出初哥对晚星的关心?人家夫妻的事少掺和,离了对你又没有好处。”
白珊翻了个白眼,赌气的坐在床边不再开口。
等靳律初到达医院门口,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背影坚决,似乎再也不会回头。
他的心慌了,开着车一路跟随,却没想到会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倔强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坚韧,如寒冬傲梅。
靳律初大步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第一感觉就是好细,她没有好好吃饭吗?
“靳先生,请放开。”
她冷漠的开口。
靳律初心慌了一瞬,立刻理清思路准备解释:“我……”
“啪!”
响亮的巴掌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两人沉默不语对视许久,路人见没了下文也只好悻悻散去。
顾晚星觉得心好痛,她从未设想过两人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她不想撕破脸的,但他欺人太甚。
“你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离婚是你提的,拖着不离的也是你,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吗?
她也是会痛的啊!
痛的太多她是会绝望的。
为什么他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感受?
不,他会关心,他所有的关心都给了白瑶!
两人还在对峙,靳律初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你们是想气死我对不对,你要是敢和绣绣离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我们马上过去看您。”靳律初挂断电话淡然的看着她:“爷爷知道了。”
顾晚星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爷爷那边我会去解释,离了吧,互相放手对谁都好。”
从民政局顺利提交了离婚申请后走出来,顾晚星抬头看了眼明媚的晴空。
从今以后,云淡风轻,向阳而生。
第6章 惊险时刻
o“走吧,去看看爷爷,顺便好好解释一下,我相信爷爷会理解的。”
轻松了许多的顾晚星心平气和地看向曾经爱了多年的男人,透过阳光,依旧忍不住心动,但也仅此而已了。
靳律初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一路无言,两人驾车行驶至医院停车场。
顾晚星背着包,先一步走了出去,留下靳律初一人将车停好。
刚入住院部,就听到了嘈杂吵闹的声音,她并未多想,径直向住院部走去,一拐弯,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就跑了过来,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菜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顾晚星慌了一下,立刻调整姿势尽量让脖子远离刀刃。她警惕地用余光打量男人。
二十六七的年龄,大白天戴着墨镜,口罩以及棒球帽,高出自己半个头,也就175左右的身高,身材很瘦弱,身上不时散发出浓重的油漆味,看来应该是常年做油漆工之类的工种。
他暴躁地开口:“黎浩天那个庸医呢,把他给我叫出来!否则别逼我动手!”
看着再次逼近自己的菜刀,顾晚星的心提了起来,这是碰上医闹了。
她的声音中掺杂了微不可查到的颤抖:“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挟持我?”
瘦弱男凶巴巴地说:“我也不想的,可我闺女就是被他们说是肿瘤,让做手术,花了钱人却没了,我倒要看看,老子在他们医院杀人,他们是不是还要当缩头乌龟!”
另一个同样装扮的女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语气一横:“和她解释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顾晚星一听,抡起了背包狠狠砸向身后男人,推开他手上的刀,拔腿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一把薅住头发,拽着按在墙上,菜刀死死抵在她的脖颈,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还不等她心跳平复,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钻入鼻子。
“哗!”
一瓶汽油从头淋下,滴滴答答的汽油顺着她的头发流到地上,围观群众尖叫地逃开,仅剩一名满脸憔悴的医生不顾众人阻拦毅然决然走上前。
“我就是黎浩天,你们把患者放开,有事冲我来。”
“你们夫妻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当初我已经和你们解释得很明白,你们的女儿手术成功的几率十分渺茫,不如放弃,是你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动了恻隐之心,手术很成功,但缝合之时孩子突然没了呼吸我也是始料不及,一年了,纠缠了整整一年,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顾晚星从他们的对话中整理出了前因后果,她四下打量了一下,两侧是长长的走廊,问诊科室的大门以及病房大门已经牢牢关上,只剩下卫生间还大开着。
在脑中推演如果自己拼尽全力逃进卫生间并反锁大门的几率有多大。
可推演了多次,总是会以失败告终。
或许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如果自己死了,不知道靳律初会不会将自己放进心里,偶尔拿出来怀念。
肯定不会吧,他的心全被白瑶占据,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更何况已经离婚,说好不再想他,怎么又控制不住了呢?
果然,深爱过,不是下定决心就可以立刻忘记的。
已经过了20分钟吧,白瑶有流产征兆他就急急忙忙赶去,可自己被挟持了这么久,他怎么还没上来?
或者说,他看到了,只是不想为了自己陷入危险吧。
她的心针扎般疼痛,倒也不是真的希望他为了自己冒险,而是想要感受到被在乎关心而已呀。
忽然,围观群众中隐约有一人在向她招手,她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与此人并不相识。
瘦弱男高喊:“你是谁,她男朋友吗?!”
陌生男子用手拨开额前头发微笑开口:“我可不认识她,不过咱都是爷们,有冤有仇得找准人,就不说大夫有没有问题,但人家姑娘总没惹你吧,你压着人家不放算怎么回事?”
男人摘下墨镜放进口袋,一双上挑桃花眼死死盯住对方:“不如这样,我来换她,如何?”
顾晚星愣了,从前她对这种痞帅长相的人并无好印象,今日真是颠覆了这个想法。
不过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沾满汽油,一但这对男女发疯,恐怕会连累到他。
“小心,他们手上有汽油!”
顾晚星心惊胆颤却仍旧出言提醒,显然这个举动让男人颇感意外。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别人?真有意思。”
说着,他举起双手大步向前,可医闹的男人却不打算让他靠近。
“滚远点,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杀了她也没用啊,不如说出你的诉求,你不说谁知道,对不对?”
这句话正中医闹两人的心思,女儿没了,他们就想讨个公道。
“我们不要钱,他必须给我们女儿偿命!”
说着,女人就伸手指向黎浩天。
这时,楼道里呼啦啦跑上来一群人,顾晚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警察来了。
她的心情如海上波涛一般十分激动,可看到警察身后,被白珊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靳律初时,她的内心五味杂靳。
原来他知道自己被挟持了,却一直没有上前,反而是素不相识之人前来相助,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
还没有从失落中恢复过来,医闹女就举起了一个打火机靠近了她,冲着警方大喊:“把枪放下,全都给我往后退,否则我烧死她!”
感受着火焰的温度,顾晚星惊出一身冷汗。
警方无奈,纷纷放下枪支,慢慢向后退去。
医闹男拿着菜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推搡着她慢慢向前走,想要离开医院,医闹女则收起打火机紧紧跟在后面。
围观群众自动分列两侧为他们让路,陌生男人举着手站在一旁,就在三人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电光石火间,砰的一声,男人一脚将医闹男踹倒拉过顾晚星护在身后。
医闹女掏出打火机疯了一般点火扔向顾晚星,她的裙角瞬间被点燃。
第7章 你真让我恶心
陌生男子立刻脱下身上的皮衣裹在她的腰间,嘶啦一声,扯下了她的裙子扔掉,警方立刻拿着灭火器扑灭了火焰。
医闹男咚的一下磕在了地砖之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医闹女见状大喊大叫着去追打二人,被群起而来的警方按倒在地,拷上了手铐。
顾晚星双手紧紧拽住皮衣防止走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男人得意的甩了下头发:“美女,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帅爆了?”
“不过,还是先处理下你这个伤口吧,都流血了,不疼吗?”
男人拿出纸巾想要帮其止血,却被人死死扣住手腕,他挑了挑眉。
“你谁啊?”
靳律初推开他的手,长臂一搂,将她固定在了怀中。
接过白珊递过来的纸巾小心翼翼为她处理伤口,将她用力搂在怀中,手指轻轻掠过她苍白的脸颊:“别怕,我在。”
顾晚星还没回过神,陌生男人抢先替她回答:“对,你一直在,在旁边挽着另一个女人看了半天热闹呢。”
“姑娘,找对象呢得擦亮眼,长的人模狗样没用,得干点人事,我先走啦,有缘再见。”
她想要感谢一番,但直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冷汗也未退去,实在无法开口。
勉强配合警方做完笔录,被靳律初揽着上了车,他抱着瘦弱的她一遍遍安慰:“没事,都过去了,不怕。”
他的怀抱很暖,她的心却很冷。
“你为什么在车库那么久?”
心里又酸又涩,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白珊会挽着你?
你不是爱白瑶吗,为什么又和白珊搅在一起?
听出她的质问,靳律初将她抱得更紧,温柔的解释:“我本想停好车就去找你,谁知白珊碰巧来看爷爷,于是就和她一同走了上去。”
“之后看到你被劫持我真的很着急,但警方拦着我不让我上前,真的不是故意不管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发涩,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死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说:“你要是有事我该怎么办?”
顾晚星呆呆地看着交缠手指,自己还能相信他吗?
没多久,车子的窗户被敲响了。
白珊的脸出现在外面,娇滴滴的声音透露着焦急。
“曼秀姐是不是吓坏了?”
“这几天你就好好陪陪她,姐姐那边有我呢。”
靳律初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还有呀,虽然是为了救命,但毕竟曼秀姐也算是被陌生男人扯了裙子,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选哥哥你还是要多多安慰晚星姐姐才好,免得她一时想不开……”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白珊脸上那仿佛她受了屈辱一般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也会这样想吗?
“好一股浓郁的绿茶味,妹妹,你这道行不太行呀。”
一道清亮的声音由远及近,那名陌生男人迈着高傲的步伐走来,推开白珊,一把拉开了车门行了一个绅士礼。
“美女,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靳律初皱眉:“你跟踪我们?”
陌生男人微笑着摇了摇食指:“NONONO,我只是下来开车恰巧听到你们的对话而已,果然茶香四溢。”
顾晚星脸色十分难看的下车,头也不回:“我自己打车,不劳烦你们了。”
陌生男人立刻追了上去陪着笑脸:“哎哎哎,怎么还生气了呢,我……”
“你还想继续骚扰吗?”不知何时同样下了车的靳律初挡在他的身前:“我警告你,不许再缠着她。”
陌生男人切了一声,耸耸肩:“我就是纯好心而已,你的思想真肮脏。”
“你……”
不等靳律初说完,陌生男人帅气的扭头离开,只留下靳律初与白珊站在原地。
回到家,张若兰立刻看出顾晚星着装的异常,惊慌道:“闺女,你被靳律初那个色狼占便宜了?”
“没有,这事说来话长。”
听到解释后,张若兰夸张的拍着胸脯翻着白眼:“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那小子临了还想拱口我家大白菜再走呢,不过那个陌生人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好好谢谢人家,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要是出点事我也不活了。”
说着说着,一向心大的女人突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顾晚星赶紧替她擦去眼泪,温柔劝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
当晚,靳律初坐在酒吧中醉的不省人事,白珊找来代驾将他搬去了酒店。
她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替靳律初擦拭,就听到靳律初含糊不清的小声哀求:“绣绣,对不起,都怪我没及时到……”
白珊立刻脸色难看起来,她攥紧了毛巾手上青筋必露,顾晚星,又是这个死女人!
正准备休息的顾晚星看到手机闪了一下,发现是靳律初发来了信息,他喝多了让她过去接一下。
顾晚星立刻回绝,却迟迟收不到回信,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拿起包走出了家门。
酒店内,靳律初缓缓睁眼:“你拿着我手机干什么呢?”
白珊眨眨双眼,单纯无辜的笑了起来:“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想用你的给姐姐报个平安,初哥哥不会怪我吧?”
靳律初眉头微微一皱:“手机是私人物品,不要随意乱动。”
白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瞬间眼圈微红:“对,对不起,我只是怕姐姐太过担心,你也知道,姐姐正在怀孕,不能着急,而且自从家中破产,姐姐这些年其实过的并不好,医生说很可能有抑郁症,我,我是为了她的健康。”
“那你怎么不赶紧回去陪她?”靳律初揉着发痛的额头语气带了些不耐烦。
白珊眼中满是失落,红着眼睛张开柔软的双手猛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因为初哥哥我喜欢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紧接着不由分说压上了他的身子,四肢交缠,嘴不停往上凑。
靳律初抓着她的腰想要将人挪开,怎奈喝了太多酒,动作有些迟缓。
顾晚星推开半掩的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两人正在激烈的交战。
二人难分难舍,靳律初的手还死死箍住白珊的腰身,白珊可是白瑶的妹妹啊!
她如遭雷劈,怒吼:“靳律初,你真让我恶心!”
第8章 响亮的耳光
H怒火攻心,顾晚星颤抖着双手控制住悲愤的情绪。
看到她,靳律初立刻清醒了过来,用力一推,将白珊掀翻在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白珊恶狠狠的咬着嘴唇,缓了半天才收起狰狞的面容化为可怜兮兮的模样回头:“曼秀姐,你,你不要误会,我们,都是误会。”
顾晚星怒极反笑:“你给我发消息不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吗?现在装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珊内心一颤,她怎么会知道?
“这些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他从来没有发短信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还有你靳律初,到底是真推不开还是故意用她来恶心我?”
“咱们都已经离婚了,搞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脸不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说完,她扭头就走,将门重重关上。
秋风吹拂在脸上,让她的头脑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生气。
白珊本就心术不正,她看的出靳律初一个商场老手又怎会看不出,如若没这点本事,他早就在商场中被啃食的尸骨无存。
既然已经离婚,他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看到自己肝肠寸断难道他反而会心动?
只是不好意思,她虽然不能立刻忘记他,却也不会再犯贱。
看着一直作响的手机,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关掉手机,傲气的离开。
靳律初听着话筒中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眼神阴冷:“你可真是没用。”
低眉顺眼正在哭泣的白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初哥哥,你说什么?是不是曼秀姐生气了,我可以去解释,你不要生我的气……”
“你不会以为我真喝醉了吧,真是个傻子!”
白珊瞪大了眼睛,泪水唰唰流下:“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晚星姐姐,我现在就打电话解释,我……”
靳律初揉着眉头满脸不耐烦:“这不是演技很好嘛,刚才怎么演的那么差?”
白珊没有说话,瘫坐在地上低声哭泣,活像倒霉的出气包。
肩膀一耸一耸,越想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大。
靳律初看她这个样子,再想到毕竟是白瑶的妹妹,软了口气:“刚才我气急了,别往心里去,早点回去吧。”
“你还在乎晚星姐姐对不对,那为什么要离婚?”
“我是迫不得已,这件事没必要向你解释。”
“什么迫不得已,说白了还是不够爱罢了。”
“既然你们已经分开,我姐姐也怀了其他人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考虑下别人。”白珊低着头小声说:“比如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我和你并不会有任何交集,话已至此,希望你能明白,懂我的意思吗?”
靳律初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而且我和她离婚也不是因为你姐姐,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犹如晴天霹雳,她的脸瞬间煞白,颤抖着嘴唇问道:“初哥哥,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无耻小人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靳律初扶着额头,烦躁的挥挥手:“我喝多了,赶紧离开吧,否则我怕口不择言伤到你。”
怕听到更加难听的话,也怕两人关系因此再也无法弥补,白珊只得含泪跑出了酒店。
她刚走,靳律初就给白瑶打去了电话,叮嘱她看好妹妹,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第二日,宝绣坊。
顾晚星收到了靳律初送来的明代缂(ke四声)丝山水花鸟册页。
以十二页缂丝小品装订成册,每幅缂织花鸟蝴蝶或山水小景,不求形似,颇具意趣,晕色花纹极为丰富。
这还是她与靳律初共同参加一场拍卖会时所看重之物,可惜被他人拍下。
送礼之人笑着说:“这是靳总送您的礼物,希望您不要因为昨日的误会而生气。”
顾晚星看着被精心放置在礼盒中的物品忽然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倘若之前靳律初送给她,她定会极为欢喜,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已经分开,何必再藕断丝连。
“拿回去吧,东西虽好,可惜不属于我,请宋先生将其赠予应得之人吧。”
“靳总说了,这是专门为您寻来,给了他人也是暴殄天物。而且靳总说了,这您要是不收下,我也不用回去了,您看这……”
看着来人一脸为难的模样,顾晚星到底心软:“东西先留下吧,回头我再还给他。”
“好咧!”
那人生怕她后悔一般,将东西塞进她的手中一溜烟就跑了。
顾晚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想要将东西放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讥讽。
“还真是又当又立,既然想要收下何必惺惺作态,真让人想吐。”
一身雪白连衣裙的白珊满脸怨气的站在门外:“我要和你聊一下,和我走。”
顾晚星稳了下情绪,不急不恼:“我为什么要和你聊?”
“你就不想知道我姐姐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白珊得意的看着顾晚星,笃定自己拿捏到了她的软肋。
顾晚星嗤笑一声:“她怀了谁的关我何事,总归不是我的。”
“你!”
白珊咬牙切齿,眼珠一转立刻挂上了笑容。
“真是牙尖嘴利,难怪初哥哥不喜欢你,还和我姐姐私定终身,一听到我姐姐怀了孩子,立刻就在新婚夜甩了你,啧啧啧,可怜呐。”
顾晚星挺直腰杆,虽然心痛的要死,却还是不能让她看了笑话:“我好歹是他曾经明媒正娶的女人,你姐姐是他的挚爱,而你,算什么东西,又以什么身份来讥讽我?”
“以为模仿白瑶就能代替她吗?恐怕一直做梦的人是你才对吧。”
原本是想看顾晚星笑话让自己解气,没想到最后落了下乘的竟然是自己。
白珊冷哼一声,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你们宝绣坊参加的那个比赛,不好意思,我们白家投资的,你们就等着输了比赛露宿街头吧,对了,没准你还得出去卖身还债呢,哈哈哈!”
正在她得意之时,忽然从身后蹿出一个身影,对着她的脸啪啪啪左右开工,拳拳到肉,听得路人都牙疼。
第9章 婆婆出手
好了住手吧。”一道清冷强势的声音插入,殴打之人立刻住手,退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维持保镖的姿态。
“脑袋空空不要紧,但别进水呀,想进我们靳家门,先要照个镜子问问自己配不配。”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顾晚星转过头,只看到旁边停着的黑色商务车内走出一优雅富人,头发一丝不苟盘在头顶,胸前一串祖母绿的法式方形项链,耳戴水滴状碧玉耳坠,精致的妆容搭配一身米色修身西装,白色羊皮细高跟,气质尽显。
“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街道上看见有伤风化的东西,出手教训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只是没想到这些污祟竟然想要沾染我的家门,我那蠢儿子竟然还因此昏了头,真是家门不幸呀。”
宗静秋冷哼一声,口中更是咄咄逼人。
“原本还以为是何等的天姿国色,能把我儿子迷的离了婚,原来就是个乡野货色,难怪拿着鸡毛当令箭。”
话还未说完,匆匆赶来的靳律初立刻打断:“妈,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还用向你报告吗?”
“妈,有事回家说,这事与白珊无关,而且……”
宗静秋强势打断他的话:“与她无关,那就全是你一人之错,好好的媳妇不懂珍惜,不仅和未婚先孕之人不清不楚,更与其妹妹纠缠不休,恐怕以为自己当的不是董事,是皇帝吧。”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告诉你,你就没那个皇帝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做梦都别想。”
她这辈子最恨小三小四之流,怼起人来毫不客气。
“收起你的花花心肠,要是让我知道你有辱门风,我就送你去山上剃度,好好去去晦气。”
顾晚星站在一旁,听着婆婆一字一句稳准狠的打击那二人,忽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不及婆婆半分。
好霸气,好威武,好喜欢。
印象中,婆婆对自己总是不咸不淡,她一直以为是看不上自己的家世,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自己撑腰。
这个婆婆可谓商场女强人,或许当初是不屑于家长里短吧,没想到,日常怼人也能不落下风。
又或者,这就是血脉压制的力量吧。
靳律初站在一旁聆听教诲,白珊用力掐着大腿才忍下了这口恶气,轻声细语解释:“宗伯母,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初哥哥是清白的。”
“我当然知道,他又看不上你,只是多少也得提点下,离那些又黏又臭之物远一些,否则哪天沾了腥,味道可就难闻且难祛除了。”
“还有一句,我也不说废话,我们靳家家门,你进不来,收起心思吧。”
“就算我将他送去出家,也不会让你进门,我想,白小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宗静秋犀利的眼神看向靳律初:“我说的对吗?”
靳律初脸色不愉的开口:“妈,你这说的太……”
“没眼光的东西,闭嘴。”
宗静秋一个眼刀飞过去,靳律初便只得轻轻应了一声:“行,您说的都对。”
白珊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发寒,难以接受的看着靳律初的脸,泪眼朦胧。
“初哥哥……”
这时,宗静秋毫不客气指出:“白家的那点家底最好还是不要随意折腾,毕竟没落了比不得当年,起因就是你得罪了瞿家现在的当家人导致的吧,就是可怜了你姐姐无辜受到牵连。”
“我们靳家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蛋,倘若白小姐还要点脸,就请自己离开,否则我的人不介意再次动手。”
顾晚星简直激动的说不出话,太解气了,与张若兰女士对上,谁输谁赢都未可知。
白珊忍了又忍,果然还是没有忍下去。
“伯母,您说话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太伤我的心了。”
“白家落败,姐姐被家族推出去我也很难过,但凡可以替代姐姐,我也是愿意的,您又何必在我的伤口上补刀。”
“而且初哥哥和晚星姐姐已经离了婚,虽然初哥哥现在不喜欢我,但我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宗静秋冷笑。
好一杯绿茶。
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追求与骚扰的区别,白小姐最好还是区分一下。”
白珊张嘴就要反驳,靳律初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只好委屈的揪着衣角沉默不语。
顾晚星看到他们的互动,心中又酸又涩还掺杂了些苦楚。
但毕竟是在店门口,她还是立刻挽上宗静秋的胳膊:“妈,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吧,最近绣师想出了不少新花样,您挑一幅回头裱好给您当装饰。”
她尽量收起情绪,面带笑容。
宗静秋放软了语气:“那些东西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和他好好的,年轻人吵架是常有的,怎么能动不动就离婚?”
顾晚星听闻低下了头,婚是靳律初当初主动要离的,她又能如何。
可惜这些不能不能说给婆婆听,她只能打起精神转移话题。
但宗静秋并没那么容易糊弄,尤其想起这件事就火大:“瞧瞧你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离了像什么样子,要不是他体检没问题,我都怀疑你们……不和谐。”
靳律初:“……”
我可是您亲儿子,这话是随便说的吗?
“妈,大街上呢,您说话注意点,我好歹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别人听到哪里还有面子。”靳律初愁眉不展,恨不得立刻走开。
“你还好意思要面子,我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商业聚会他们都开始旁敲侧击给我推荐治疗那方面功能的医院,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提起这个她就气的要死,驰骋商场几十年,那些人找不到其他漏洞,就开始从儿子身上下手,半夜醒来她都要大骂一声贱人。
“妈,都是些商战手段而已,您要是为此烦恼,正中他们的下怀。”靳律初试图与自己的母亲讲道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有缝,我至于被叮吗,我只认绣绣当我儿媳,要是年前你还不能成功复婚,就收拾收拾,准备上山当和尚吧。”
第10章 险恶计谋
妈靳律初万分无奈:“中午了,您不饿吗?不如我带您去吃饭。”
之后扭头看向顾晚星温声道:“你吃了吗,一起?”
宗静秋嫌弃的看了眼自己儿子,到底没有说话,留下一句小年轻自己玩,翩翩然转身离开。
顾晚星并不理他,而是回到店中拿出一个精美礼盒:“这个礼物希望日后你送给合适的人,拿回去吧。”
靳律初的脸立刻沉了下去,眼底起了寒意:“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说不清什么滋味,感觉心中空了一块,曾经围在自己身边之人怎么如今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没错,希望靳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已经离婚了。”
或许是离婚后心境变了,曾以为离开他会活不下去,现在也已经慢慢看开,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舍不得的是他还是那个付出所有真心的自己。
靳律初抬手扯过顾晚星,冷声在其耳边低语:“招惹了我,想这么轻易就离开吗,嗯?”
呼出的热气吹拂到她的耳内,引起一阵颤栗,见到她这副模样,他的眸色更加阴沉。
“晚上我还有应酬,明日再来找你好好谈谈。”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语气中充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占有欲。
而旁边的白珊眼中满满都是嫉妒,初哥哥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天色渐暗,富贵酒楼的包厢内两道人影相对而坐。
看着对面人打量的神色,靳律初心底不悦微微蹙眉:“怎么是你?”
万万没想到,之前在医院遇到的陌生男子竟然是京北只手遮天的魏家嫡子。
“我也没想到是你呀,要不是老爷子催的紧,我根本不想来。”
魏逸书难得穿上了私人订制的高端西服,衬得身姿挺拔,五官俊朗,举手投足尽是风度,就是这一开口……
“唉,早知是你,我便随意穿着一套,正好搭配了你这随意之人。”
靳律初抬眸眼神沉静:“我想魏公子恐怕是对我有所误会。”
魏逸书笑了笑:“其实我对靳先生的私生活并无兴趣,只是怕在这商场上靳先生也三心二意呀。”
靳律初眼神微凉,声音冷清:“魏公子需要我如何证明诚意?”
魏家此次寻找独家代理他势在必得,一旦成功就能让靳家的商业版图再次扩大。
魏逸书声音慵懒,修长的手指随意指了一下:“把它喝了再说。”
靳律初利落应下:“区区红酒而已,魏公子还真是体贴呢。”
魏逸书被夸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半小时后。
魏逸书斜着一双桃花眼无语的瞥了下对面:“不能喝就别逞强了,合同已经签了,你这是干什么?”
靳律初轻描淡写:“心烦,要不要一起来点?”
“心烦找你朋友喝去,叫我算怎么回事?”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捏起了酒杯浅酌了一杯。
“啧,不会人品差到都没朋友了吧,要不是调查过你做生意还算讲究,我还真不想和你有合作,男女关系都搞不利索,真不知道你怎么把商业做的那么成功的。”
靳律初拿起酒杯嗤笑一声:“你倒是对我私生活很关心啊。”
“我就觉得你那女友应该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被辜负。”魏逸书盯着他,正经道:“遇到危险还顾及他人安危,这种人,不多了。”
靳律初垂眸,盯着酒杯嗫嚅道:“她不是我女友,我们结婚了。”
魏逸书惊讶了:“那你还勾三搭四,不怕离婚吗?”
“已经离了。”
魏逸书面露喜色:“我就说这姑娘不错,当断则断,干的漂亮。”
靳律初眼中染上阴影:“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她……”
手指收紧,竟然有人觊觎自己的人?
“你可不要乱说。”魏逸书将酒递到嘴边一饮而尽:“我只是纯赞赏而已。”
比起陷在深渊仍不肯回头的女人,当然是敢于活出自我更加令人钦佩。
靳律初冷哼一声将酒入喉,烧的心窝疼。
忽然,包厢传来敲门声。
魏逸书:“请进。”
包厢门被打开,画着精致妆容,大波浪,小短裙,背着A货香奶奶的白珊走了进来。
看到她,魏逸书打趣的吹了声口哨:“你家绿茶来了,我先走一步。”
明晃晃的嘲讽让白珊有些下不来台,只能咬牙装作未听。
靳律初更是一阵头痛,语气越发不善:“你来干什么?”
白珊将V领拉低,扭着细腰婀娜多姿的走了过去,俯身,红唇轻启:“今日与晚星姐发生的误会,我是特意来道歉的。”
靳律初抬头入眼便是白花花一片,立刻将实现转移,身体也往后偏了偏。
“你应该去找她,不是来找我。”
白珊自动忽略这句话,侧身坐到他的身边:“初哥哥还在怪我对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吗?”
靳律初有些反胃,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才堪堪将呕吐感压了下去。
白珊泪眼婆娑,慢慢伸手试探性的搂住靳律初的手臂,上身轻蹭。
“初哥哥,之前都是我不好,让你与晚星姐姐产生了不开心,不要怪我好不好?”
靳律初冷淡一瞥,淡定抽回手臂:“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就应该去向她道歉而不是来找我。”
白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沉默许久,最终仿佛下了很大的绝心般,猛扑了过去,一把将靳律初压倒在地,巨大的桌椅碰撞声引来酒楼人员的查看,紧接着又都红着脸退了出去。
她用身体压住有些晕眩的靳律初,疯狂的吻了上去,唇齿交缠,眼中露出癫狂。
“可我爱的是你,只在乎你的看法。”
“放手!”
靳律初青筋直跳,声音中带着厌烦与怒火。
拿错手机急匆匆赶回来的魏逸书目睹了全程,在外面啧啧称奇:“真是勇猛。”
“你还要看多久,快进来帮忙!”
靳律初咬牙切齿的盯着窗口看热闹的魏逸书,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了他。
魏逸书看着白珊遮了上就遮不住下的衣着十分犹豫,踌躇着刚要迈步就听到远处传来欣喜的声音。
“好巧,原来你也在这里,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顾晚星挥着手高兴的走了过去,却看到了正滚做一团的白珊和靳律初,当即脸色一沉。
第11章 弟弟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白珊双颊泛红,眼含春色,回眸间柔情娇艳,得意的嘴角彰显了她此刻心情。
顾晚星冷冷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中对靳律初的失望之情达到顶峰。
心好痛,如针扎。
但每次痛过后便会削减一分对他的情感,也算是好事一件。
顾晚星扭头便走,彻底忽视了靳律初那吃人的眼神。
魏逸书连忙提醒:“你俩还不起来,疯马秀都没你们牛逼。”
紧接着又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臂:“别生气,都是意外。”
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多管什么闲事,人家都离婚了,怎么还把她往火坑推?
“啊不是,他活该,啊也不是,都怪那个绿贱……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顾晚星被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逗笑了:“又不是你没了脸,紧张什么?”
听到她的调侃,魏逸书帅气地甩了下头发,嘴又跑了回来:“这就对了,又不是你丢人,何苦难过。”
顾晚星紧抿双唇,没想到自己的伪装会被他揭穿。
靳律初死死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分外刺眼,大步向前将他们分开。
“勾勾搭搭算什么样子。”
顾晚星笑了。
她不过是被抓住手腕而已,就成了勾勾搭搭,那他呢?
包厢内上演真人秀不觉得有伤风化吗?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双标。
难听的话挤在嘴边,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既然已经离婚,他们便不再有任何关系,何苦当这个恶人呢?
“放开。”
她想要赶紧离开,免得留下让围观的人看了笑话。
靳律初没有任何动作,头也不回的对白珊说:“白珊,天晚了,你姐该担心了,快走吧。”
白珊顾不得整理衣服,楚楚可怜地从顾晚星身边走过,扭头叮嘱靳律初:“初哥哥,不要为了我和晚星姐发生不愉快,都是我的错。”
话落,捂脸跑开,让一旁的魏逸书啧啧称奇:“这绿贱表演专业毕业的吧,变脸绝了。”
刚才还一副强迫良家猛男的模样,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毫不扭捏,现在装什么?
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恐怕就被她得了手,话说回来,这离婚的原因该不会是他不行吧?否则一个大男人被女人逼迫成那样,太弱了,简直丢脸。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看向靳律初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感受到一股炽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靳律初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事的话,你也赶紧走。”
魏逸书撇了撇嘴:“你这叫什么话,人家姑娘来找我被你扣下了,我能是那种抛弃别人独自跑路的人吗?”
“还不赶紧把手放开,这么多人看着,你脸皮厚,人家姑娘脸皮还薄呢。”
说罢,便伸手按住靳律初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将顾晚星解救了出来。
靳律初还想再上前,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见是白珊的电话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姐姐出事了,初哥哥你快去医院!”
白珊焦急的声音传来,靳律初叹了口气:“我马上到,别慌。”
抬眼,对顾晚星说:“我先去医院一趟,回头再找你解释。”
魏逸书迅速买了单,拎着打包好的饭菜上了车,没开出多久就见失魂落魄的顾曼秀走在路上,差点被车碰倒。
他立刻追上,将车窗摇下:“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顾晚星的脸色有些呆愣,刚才的一幕对她没有丝毫刺激是假,看到他们交缠还是会扎心。
“谢谢,宝绣坊。”
自知状态不好,为了安全便上了车。
“你叫晚星对吧,劝你一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你是好女人,可惜越是好女人越不会被珍惜。但别灰心,眼神好的也很多,多看看世界,别在臭河沟里扑棱。”
魏逸书真诚地劝道。
“那个白珊,一看就是又浪又荡,一般人还真不是她对手,毕竟好女太正,难免失了乐趣。”
顾晚星低语:“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
魏逸书:“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越浪越渣的越被喜欢,不过谁说女人就一定要为男人而活,我一直认为女人根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天地,当你产生要为谁而改变为不喜欢的模样的想法时,我劝你,别走,跑起来。”
“还是那句话,真的爱你的人,会欣赏你的优点,才不会总是批评。”
顾晚星盯着魏逸书帅气的脸庞,内心深深被触动。
她曾经确实以他的喜爱为喜好,他不喜欢的朋友自己不去结交,他不喜欢的事情自己不会去做,仔细回忆,竟然八年来从未按照自己的喜好做过一件事,这种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会不会太卑微了?
想通之后,突然觉得身心舒畅,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谢谢,我姓顾,全名顾晚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魏逸书笑了轻轻开口:“魏逸书,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逸书哥哥。”
“我26,你多大?”
看起来不过22的少年,让她叫哥?
魏逸书大呼失算,自己才24!
“咱不比这个,比心理年龄,我大,叫哥。”
“才不要,不如你叫声姐姐?”
“……”
“弟弟不叫姐,心思有点野,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顾晚星好笑地逗着眼前的弟弟,看他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感觉万分有趣。
二人说说笑笑,到了宝绣坊前下了车。
魏逸书拎着打包的饭菜,可怜巴巴:“绣啊,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好无聊,不嫌弃一起吃呀,这些饭菜还一口未动呢。”
顾晚星一路上被他的耍宝逗得哈哈大笑,心中阴霾都散去了不少,自然不会拒绝邀请,并且闲聊时惊喜发现,他竟然在摄影方面颇有研究,正好宝绣坊打算走自媒体进行宣传,何不探讨一下合作之事。
两人边吃边聊,虽然只是聊些工作之事,却发现很多想法不谋而合,竟有相见恨晚之感。
忽然,顾晚星的笑僵在了脸上,一道带着怒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12章 前夫哥,你好
光听脚步声,顾晚星还是认出来了,是靳律初。
她有些纳闷,不是说白瑶出事了吗,不在医院好生安慰,跑来这里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脸色有变,魏逸书扭头去看,笑着打了声招呼:“前夫哥,你好啊。”
顾晚星一顿,有些想笑。
带着怒气的靳律初走近,强硬的将她拉了起来,眼神含冰:“你把白瑶弄去哪里了?”
顾晚星微微惊讶:“白瑶失踪了?怎么会,她不是在医院吗?”
靳律初看着她眼中透出的无措,有些不忍,语气也软了下来:“咱们之间的事与白瑶无关,她还怀着孕,告诉我她在哪里吧。”
顾晚星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立刻将手抽回,满脸怒气:“你在发什么疯,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白珊说是你将白瑶叫出去后她才失踪的。”
他仍旧是不信任。
顾晚星一阵恶心,推着靳律初向外走:“你和白瑶,白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滚!”
靳律初仍不想放弃,箍住她的手臂,十分霸道的威胁:“你最好现在说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她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坐在一旁的魏逸书再也看不下去,伸手一握,卸掉靳律初的力量,抬手一拉,将顾晚星勾入怀中,痞笑道:“前夫哥,绣绣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时间掺和你的事,至于那个女人说的话,但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不会信,我劝你还是脑子清醒一点吧。”
靳律初看着揽在顾晚星身上的手十分刺眼,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一眼:“放开。”
魏逸书对顾晚星使了一个眼神让她配合:“不放,前夫哥,你都有俩了,绣绣才只有我一个,算起来还亏了呢,是不是,绣绣~”
顾晚星脸色微红,并不作答,全靠魏逸书一人支撑全场。
“谁说我们绣绣亏了,这不还有我吗?”
回到宝绣坊想要拿绣样的蓝晰摇着纸扇款款走来,今日他身穿一件白色长衫,绣着翠竹在长衫底部,丰神俊朗,与魏逸书正好一黑一白分列两侧,含笑看着脸色如墨的靳律初。
“我们绣绣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魏逸书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好兄弟的眼神,蓝晰回以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靳律初抬头紧盯顾晚星:“过来。”
察觉到顾晚星动了一下,魏逸书和蓝晰一人一边死死按住她的肩膀,魏逸书更是斜看靳律初,出言讽刺:“你叫狗呢?她是人,不是你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顾晚星有些心酸,这些年来,靳律初还是没学会对自己的尊重,无论什么事,哪怕自己解释千万次,他仍会认定自己是过错方,不停向不同的人道歉,只为让他开心,可现在她再也不想道歉了,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退后的总是自己?
“靳先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离开。”
她的一句话抵过千言万语,刺痛了他的心,他只能落荒而逃。
魏逸书满意地看着顾晚星,伸出左手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蓝晰也表示赞同:“你和他实在不合适,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你们,天色不早了,回吧。”
顾晚星微笑着看向他们,今日要不是他们在,恐怕自己最后还是会糊里糊涂跟着靳律初的喜怒走。
“我送你吧,夜深了,你一个女人回家不安全。兄弟,你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魏逸书含笑询问蓝晰,蓝晰摇摇头:“我又不是女孩子,你送绣绣就好。”
顾晚星与魏逸书一前一后走出了宝绣坊,驱车很快到了顾晚星家的楼下。
“今日谢谢你。”
“不客气,上去吧,进了门给我发个消息再走。”
“这么严谨呀。”
“那当然,既然送你回来,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顾晚星含笑应下。
电梯内空无一人,很快就叮的一声到了8层。
她快步走出电梯,低头翻找钥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将她拉入楼梯间,身后之人呼出炙热的气息,喘着粗气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靳律初,你要干什么?”
顾曼秀被吓到了,现在心脏还在砰砰跳。
靳律初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个魏逸书到底怎么回事,在追你?”
顾晚星懂了,这是来质问自己的。
“关你……唔……”
她刚要开口,话就被占有欲极强地吻堵了回去。
她拼命捶打他的后背,他却死死揽她在怀,吻中饱含深情,撩拔人心。
担心魏逸书收不到自己的信息会找上来,她抬手去推,却惹恼了靳律初,狠狠咬在她的嘴唇,似乎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她有些恼怒,今日亲过白珊的嘴,为白瑶指责过自己的嘴,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又来吻自己?
但她的力气太小,完全无法撼动身强体壮的男人,慢慢地双手垂了下去。
感受不到她的迎合,靳律初恼怒地更加用力加深了这个吻,还泄愤似的想在她的锁骨处留下印记。
顾晚星眼中染上水雾,屈辱感油然而生,看起来像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少女。
“靠,流氓啊!”
一记铁拳过来,将靳律初击倒在地,魏逸书赶紧拉过顾晚星藏在身后。
“赶紧报警!”
说着,掏出手机按下报警号码,还没等拨出,就被人抢了过去。
靳律初满脸怒火的大吼:“怎么又是你?”
魏逸书借着楼道内微弱的灯光认出了靳律初,沉默一瞬,夺回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身后的顾曼秀,叹息一声:“好自为之吧。”
转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他不解地看向顾曼秀,这是干什么,我不想成为lay的一环,OK?
顾晚星知道他误会了,立刻解释:“我推不开……”
魏逸书撸了下头发,豁然开朗:“这简单啊,我教你,挠他,抠他眼珠子,踢他小兄弟,相信我,你可以的。”
他说一句,靳律初的脸就沉下去一分,抬手出拳打向魏逸书的脸,魏逸书刚要还手,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东西擦着他的脸打在了靳律初的头上。
“谁!”
第13章 老妈威武
张若兰女士威武地出现在楼梯口,手中还拿着锅铲,另一只手叉着腰,很是霸气。
靳律初刚要动手的心思熄了下去:“妈,怎么是您?”
张若兰眉眼冷笑,大骂:“王八羔子,再敢欺负我乖闺女,老娘废了你!”
顾曼秀眼中急切,张口就要解释,却被张若兰一个眼神杀制止。
“我们顾家是要脸的,干不来热脸碰冷腚的事情,人穷富不要紧,首先得要尊严。又不欠谁的,何苦可怜巴巴当某人的跟屁虫,人生短短几十年,大把事情要做,哪有功夫将目光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晚星,回家!”
对面,靳律初悲戚一笑。
看来,自己与晚星注定阻碍重重了。
“妈,我……”
他刚要解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从口袋中掏出来,一看果然是白珊打来的。
离得太近,顾晚星清楚地听到对面白珊那假惺惺的语气:“初哥哥,姐姐还没找到,我好害怕,会不会有坏人也来抓我,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犹如吞了苍蝇般恶心,她扭头就走。
魏逸书嘴角一撇,捏着鼻子开口:“坏人不瞎,不要脏东西~”
回头正要离开的张若兰对他投以一个赞赏的目光:“小伙子眼神真好。”
魏逸书一甩头自豪表示:“新好男人必备技能,过奖了。”
“你是晚星的朋友吗?”
“妈,他是我上次说过救了我的那个人。”
顾晚星温柔开口。
“进来坐下吗?”
一听是救过自己女儿的人,张若兰对魏逸书是越看越喜欢,大手一挥:“进屋。”
顺便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平底锅,一个眼神都没给靳律初就霸气回屋哐当一声关了房门。
靳律初无奈地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叹息一声,继续接听电话:“我没时间。”
白珊声音有些哽咽,包含了无限委屈:“初哥哥,难道爱你也有错吗?之前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初哥哥你……”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就挂了吧,你姐还没找到,多放些心思在这件事上。”
白珊在电话那头翻了下白眼,语气却依旧柔和:“就不能问问晚星姐吗,她可是最后和我姐通话的人。”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有些打鼓,谁知道姐姐失踪前和谁见过面说过话,但将脏水泼到顾晚星身上肯定没错,姐姐不见了,那个女人再离开,初哥哥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靳律初语气淡漠:“她没说这件事。”
白珊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故作愤怒:“她怎么可以否认,姐姐失踪对她有什么好处,提供线索让姐姐平安归来,难道不好吗?”
靳律初已经很是不耐烦:“白珊,这件事已经报了警,如果真和她有关,警察自会调查,我不希望你凭空污蔑。”
白珊接下来的话被卡住,愣了半天才急匆匆开口:“我也是太担心姐姐了,对不起,初哥哥,我只是希望如果是她做的,请将我姐姐放回来吧。”
靳律初彻底失了耐心:“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初哥哥,我……”
“嘟嘟嘟……”
白珊听着忙音,一气之下将手机摔碎,这才慢悠悠坐回沙发上,用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眼中满是恶毒。
顾家,厨房忽地传来碗筷落地的巨响。
正在与张若兰唠家常的魏逸书三步两步走了过去,焦急拉起正在收拾碎片的顾曼秀,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没被划伤吧?碎片我来收拾,你去休息。”
顾曼秀立刻阻止:“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来干活?”
魏逸书将她推入客厅,自己快速进入厨房开始行动:“什么客人不客人的,这种粗事就得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干,你们女生呢,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张若兰笑眯眯地冲着自己老公使眼色,小声说道:“这小伙子不错,比之前那个一来就当大爷的不知强多少。”
顾长卫看着厨房方向也是夸赞不止,徒留顾晚星苍白的解释,两人连普通朋友都不算呢。
魏逸书恰巧收拾完,搂着袖子走出来,满脸笑意:“顾小姐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我以为我们至少是好朋友了呢。”
张若兰立刻捅了顾晚星一下,让她闭嘴,自己则亲切地拉着魏逸书将他推到女儿身边坐下,自己则和他攀谈起来。
“逸书啊,你干什么工作的?”
“摄影。”
“那好呀,俊男美女没少拍摄吧?”
“不不不,我主要拍摄风景以及一些传统文化之类,人物从不拍摄。”
“这个好,我们家也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刺绣世家,有没有兴趣拍摄呀?”
“不胜荣幸。”
“晚星,还不赶紧带逸书去看看咱们家的宝贝……”
“……”
魏逸书离开之时已经接近夜晚10点,顾晚星疲惫地关上门:“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若兰撇撇嘴:“你和那混账已经离了,就不为以后想想吗?我看逸书就不错,人真诚,会说话。”
顾长卫摘下眼镜,低沉的嗓音让人感到安心:“闺女,人得往前走呀。”
“就是的,以前你喜欢那个混小子我有很多话没说,他那会儿一边放不下白瑶,一边吊着你,事业不顺之时还经常摔东西,骂人,不都是你跟在身后收拾,可他念你的好了吗?”
林若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爱情固然重要,但开心更加重要,否则就算强行结合也不过是怨侣罢了,你啊,那些年都快为了那个混球活得没有自我了,明明小时候那么聪明伶俐,怎么就长了颗恋爱脑呢,真是没见过好的,连个……那啥都觉得香。”
魏逸书走入车库,正准备开车,突然从身后蹿出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带着浓浓怒气伸手就要再来一拳,魏逸书赶紧侧身闪开,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
“靳律初,你疯了吗?”
靳律初双目圆瞪:“离她远点。”
魏逸书被气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
第14章 阴谋重重
顾晚星到派出所时,靳律初正满脸阴沉地盯着魏逸书,两人皆是满脸青紫,余怒未消。
魏逸书一见到顾曼秀,立刻发挥茶艺:“不怪初哥哥,都是我的错,太优秀就是遭人嫉妒。”
靳律初气得指着他大骂:“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
魏逸书不屑地挑了挑眉:“你也知道茶言茶语恶心人啊,那你还让那个绿贱过来?”
顾曼秀还没明白他的话,就听到身后传来白珊心疼的声音:“你这恶人,下手也忒重了!嘴角都破了,我拿来了一些药酒,赶紧擦上。”
路过顾晚星时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晚星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初哥哥,没注意到你。”
靳律初见顾曼秀脸色难看,开口解释:“不是我叫她过来的。”
“对,是我主动给初哥哥打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晚星姐不会生气吧?”
白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晚星的脸色,看起来单纯无害。
魏逸书最烦虚伪之人,他立刻嗷嗷直叫,呼唤顾晚星过去:“快来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他下手狠得要命,哎呦,疼死我了。”
顾晚星闻言心头一紧,赶紧过去查看,靳律初阴沉地看着魏逸书。
绿茶,妥妥的男绿茶!
地下车库他下手可比自己狠多了,每一拳都往自己脸上招呼,现在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而且当时他是怎么挑衅自己的?
【前夫哥,你们都离了,我追她再正常不过吧?】
【你总不会想脚踏三条船吧,一个白月光,一个黑心莲,还有个小跟班,做人不能这样贪心。】
【我不敢和别人比,但比你可是强太多了,至少眼神好,分得清谁是好女人。】
【她在你身边,就像小可怜一样,我都想不出你怎么舍得的,哥们劝你一句,放手算了。】
……
靳律初冷笑一声。
呵,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晚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只是怕留下案底,会对他们今后有所影响。
顶着靳律初杀人的眼神,魏逸书故意缠着她:“晚星,你陪我去医院吧,我实在没勇气面对被毁了的容貌,你知道的,我最最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了。”
顾晚星担忧地用手轻触他的伤口,惹得魏逸书大呼要疼死了。
她的心一揪,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想要带着魏逸书去医院。
靳律初眼神锁死在顾晚星身上,她由于着急出来,只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连衣裙,温婉居家,这不正是那个男绿茶喜欢的款式吗?!
他凉凉地发问:“我也受伤了,不带我去医院吗?”
顾晚星还未表示,白珊就心焦起来:“哪里痛?初哥哥,我带你去医院,咱们去最好的!”
魏逸书实在没憋住,大笑起来,扯到嘴角伤口,立刻被逼出生理性泪水。
顾晚星自然也没理靳律初,办完手续,毫不犹豫带着魏逸书离开,魏逸书不顾疼痛,呲牙咧嘴留下一句差点气死靳律初的话:“前夫哥,再见喽!”
白珊看着靳律初满心满眼都是顾晚星并不搭理自己,赌气离开回了家。
“砰”的一声,她将背包狠狠砸在地上,惊到了正在吩咐佣人准备饭菜的许柔音,见她铁青着脸,连忙过去:“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还能是谁,他呗。”
白珊气愤不已:“曾经白瑶处处压我一头就算了,她顾晚星算个什么东西,一家子老古董,守着个破店不过就是个破落户,我一片真心,他竟然还不接我电话,今天更好,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与别人打架进了局子。”
许柔音有些不解:“他要是舍不得,离婚干什么?”
白珊仰躺在沙发上,不屑一笑:“谁知道呢,管他什么原因,离了就是离了,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许柔音立刻紧张起来:“前有白瑶后有顾晚星,哪里还有你的机会?”
白珊对此不屑一顾:“我那个好姐姐现在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他愿意,他们靳家也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至于那个顾晚星,我看她身边有个男人似乎对她有点意思,找个机会用点手段,促成他们这对鸳鸯,靳律初不就是我的了?”
许柔音神色有些异样:“她又不是你姐姐那个蠢货,哪有那么容易下手。与其搞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直接早日搞定靳律初,怀个孩子,到时候他喜不喜欢你都得娶。”
白珊眉头紧皱:“要有这么容易我早动手了,他那个妈和爷爷都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小把戏万一惹急了他们,咱们白家干脆洗洗准备破产吧。”
“说的也是,这事也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已经解决了你姐姐那个最大的麻烦,其他事也就好办了。”许柔音倒了杯水捧在手中:“你说,白瑶这次不会再逃出来吧?”
白珊抢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口,语气中满是凶狠:“那个人的手段毒辣,姐姐落在他手里这辈子也算是别想逃了。”
稍后,她又有些不甘:“你就是目光短浅,当初要是我和那人成了事,或许能得到更大利益,哪用现在像条哈巴狗一样舔在靳律初身后。”
许柔音安慰:“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看上了你姐姐。”
白珊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白瑶从小就事事压我一头,不就仗着那个狐媚模样嘛,哼,和她那个妈一样,迟早都是短命的。”
许柔音突然严肃起来:“这话不许对你爸讲,在他心里,白瑶那个死了的妈就是逆鳞,你想被赶出家门吗?”
白珊生着闷气:“这群贱人,全死了才好,看着就心烦。对了,我看顾晚星身边那个男人似乎也不简单,真撮合他们在一起,就怕又是给她找了个靠山呢。”
许柔音冷笑:“男人不过都是看脸罢了,你说要是我找人毁了她的脸,还有人会要她吗?”
白珊忽的站了起来,瞪着她:“妈,这可不比国外,到处都是监控,你不要轻举妄动!”
第15章 她被毁容了
两周后的夜晚,宝绣坊内。
顾晚星与蓝晰二人静静地等待前来取走婚书的人,前些日子,店内接到一位客户加急定制婚书的需求,对方也很阔气,加了2000块钱让他们在期限前完成。
婚书是古代男女双方缔结连理的文约,最早手写但难以保存,因此刺绣婚书应运而生,顾晚星为其选择了最为耐用的真丝底料,绣线则采用百分百桑蚕丝,一针一线包含了她对新人的祝愿,婚书上的百合花寓意百年好合,对于新人来讲再适合不过。
“客人到底还来不来,这都八点了,怎么还不见影子?”
一向沉稳的蓝晰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修长白皙的手指毫无节奏地在桌子上敲打,纸扇越摇越快,眉宇间尽是心神不定。
顾晚星微微惊讶,自小认识他以来,很少见到他如此心急的一面:“蓝晰师兄,若你有急事,可以先走一步,我一个人可以的。”
蓝晰一撩青色圆领袍的下摆站起身,收起折扇弯腰致谢:“那便辛苦师妹了,不瞒你说,我今日确实约了人,眼看时间将到,所以只能劳烦师妹你一人留下了。”
“师兄不用客气,放心前去就是。”
独自留下的顾晚星无聊地在店内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停在店内穿衣镜前,店内偶尔也会接一些旗袍制作,只是款式有些老旧,因此量并不大,她站在镜子前细细思索,当今流行的还是以休闲为主的服饰,倘若可以将绣工与这类服饰结合,是否能为店内扩宽些道路?
今日穿着了轻奢蓝色百褶连衣裙,搭配一双浅口粗跟复古珍珠鞋,尽显温婉,只是全身看来有些过于单调,若是在袖口或领口加入一些刺绣元素……
她还在脑内进行设计,门口忽然走入高大的身影:“我的婚书做好了吗?”
顾晚星立刻面露微笑:“做好了,您看,就在那里,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有些时间,可以进行更改。”
那名男子很奇怪,戴着帽子与口罩,将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顾晚星却并不在意,奇怪的客人并不是没有,这身打扮倒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当那名男子看到婚书上的百合花时,突然暴怒:“你敢笑话我?!”
忽地,一道寒光闪过,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下如同零落的梅花,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左脸袭来,疼得无法站立,浑身颤抖着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伤口,刹那间满手鲜血刺红了她的脸,眼泪涌出,不敢想象自己当前的情形。
男人啐了一口,转身飞快逃离。
“晚星!”
泪眼朦胧中,一道黑色身影慌慌张张奔向她。
“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顾晚星脸色惨白,眼神充满绝望。
魏逸书抱起她就跑,神色比顾晚星还要绝望:“接到蓝晰电话我就该立刻过来,换什么破衣服,都怪我!”
自责充斥了他的内心,直到顾晚星被送去缝合,他还抱着头不停咒骂自己。
得到消息赶来的蓝晰也是万分自责,打着电话正在不顾形象地与对面之人争吵。
止了血,做完X片发现并未伤到骨头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只是整个侧脸被包扎,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所医院也正是靳老爷子所在的医院,保镖发现顾晚星的情况后立刻报告给了老爷子,老爷子听后震怒,一个电话就将正在加班的靳律初叫了过来。
“自己老婆都保护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得到消息后,靳律初匆忙赶了过来,此时病房内蓝晰正在对着电话骂人,魏逸书则握着顾晚星的手不停安慰。
躺在病床之上的顾晚星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双目通红,失了魂魄一般。
靳律初心疼的走过去,一把甩开魏逸书的手,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
魏逸书声音微颤,第一次没有出言反驳:“我会找出凶手的。”
靳律初咬牙切齿,转身吩咐助理:“去调监控,掘地三次也得将他找出来!”
“是。”助理立刻应下,马上立刻去调查。
靳律初搂着浑身颤抖的顾晚星,轻声细语:“不怕,我在。”
顾晚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魏逸书欲言又止,看着这一幕有些刺眼,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大门,神色立刻阴狠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后直接吩咐:“找出幕后之人,我亲自动手。”
病房内,一名查房医生走了进来,例行询问,就在抬头之时,发出疑问:“顾小姐,你怎么了?”
医生正是黎浩天,自那日之后他正愁没有机会表达歉意。
“顾小姐不要担心,我的师父是医疗美容界泰斗,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不留伤痕,只要恢复些时日,自然就再也看不出伤口了。”
虽然听到他这样说,顾晚星还是一直状态很不好,不吃不喝,盯着天花板没有反应。
靳律初静静的陪伴着她,蓝晰坐在一旁低声安慰,病房内一片低沉的气氛。
废弃工厂内,魏逸书冷冷的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
“你为什么去宝绣坊伤人,这是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懂吗?”
那人满脸鲜血,头发都被薅秃了一大片,头胀如猪。
“我真不知道啊,那天我赌钱输得裤衩子都不剩,突然有人给了我一万块,说只要找借口毁了那女人的脸就能再拿三万,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男的女的?”
“不知道啊,那人没下车,还用了变声器。”
“你在哪儿见的那人。”
“福禄街36号……”
魏逸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在看死人:“李大力,十年前因邻里纠纷杀人潜逃至今未被抓获。”
“找个律师,死刑,明白吗?”
“是!”
周围黑衣人集体回应。
几个小时后,医院内。
靳律初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刚一接通,对面传来了许柔音鬼哭狼嚎的声音:“珊珊被毁容了,满脸的刀疤与烧痕,脸骨凹陷,正闹着自杀,你快过来啊!”
第16章 白珊自杀
靳律初脸色大变,蹭的一下站起身:“怎么回事?”
“你别管那么多了,要是不过来导致她出了事,你能安心吗?!”
“好,我马上过去!”
靳律初穿上外套,心急如焚的就要离开,顾晚星仍是那副麻木的样子,守在一旁的蓝晰一把捉住靳律初的手腕质问:“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去哪儿?!”
靳律初揉了下眉心低声道:“白珊也被毁容了,现在闹着要自杀,我去看看。”
“那个女人出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晚星这个样子,你就放心离开?”
“晚星这里还有你和黎医生,白珊那边只能我出面才能稳住她的情绪,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自杀吧。”
“你脑子清醒一点!给我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应该关心的人!”
蓝晰不复温润的模样,双眼通红,青筋必现。
“你这样三心二意,只会伤害身边所有爱你的人!”
顾晚星躺在病床上,听着他们的争论,伤口疼,心口也疼,如果说曾经还对靳律初有些在意,此刻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师兄……让他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靳律初离开的动作一顿,走到顾晚星身边轻轻拂过她的头发:“乖,我待会儿就回来,听话。”
顾晚星侧头避开他的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心已死,连他的温声细语都已经开始让她觉得恶心。
“这里有我就行了,要走就赶紧走--圣父。”
手中拿着保温桶的魏逸书嘴中不客气的说出讥讽之言。
“毕竟,现在的温度并不需要中央空调,你说对吧,前夫哥?”
靳律初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魏逸书欠揍的脸。
“你回来干什么?”
魏逸书敲了敲保温桶:“当然是送粥。”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靳律初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拆了眼前的人。
魏逸书耸耸肩小心的将粥放在柜子上,利索的收拾着柜子上的杂物为开饭做准备。
“没办法,医生只让带粥,而且必须清淡,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一天真是过来当柱子的吧。”
靳律初还想争辩,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许柔音催促他赶紧过去,白珊的状态十分不好。
挂了电话,靳律初愤懑离去,蓝晰反手就将病房门锁上。
“这一走,这辈子都别想进来了,呸!”
魏逸书抬起头清爽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蓝晰打开折扇优雅坐下:“碰上晦气的东西我也是会烦躁的,毕竟是人嘛。”
魏逸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搀扶顾晚星坐起身:“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不想吃。”
缝合过后的脸肿痛异常,呼吸一下都抽痛,要是吃东西恐怕会更疼。
察觉到她的不便,魏逸书借来蓝晰的扇子缓缓扇动:“我替你的伤口扇着缓解疼痛,自己把粥喝了,不吃东西哪行。”
“伯父伯母那边还不知道,为了他们也得打起精神,黎医生也找来了专家,拍板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恢复,所以千万不要有任何担心。”
顾晚星心中很是温暖,无论对于蓝晰还是魏逸书以及黎医生都很感激。
“谢谢你们,我只是被吓到了……”
“你是女孩子家嘛,遇到这种事被吓到很正常。”魏逸书自然的拿起她的手机:“我已经将自己设置成了你的紧急联系人,以后有事立刻找我。”
“紧急联系人不应该是110吗?”
“110还要转接,哪有我快。”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蓝晰突然觉得自己瓦数有点大,要不我走?
靳律初刚到白珊的病房前,就差点被一个暖壶砸到脑袋。
她此刻整张脸被绷带缠绕看不清模样,只剩下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睛,嘴唇也有撕裂伤,结了黑红的长疤,整个人在病房内疯癫的不行。
许柔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父坐在走廊内不停揉搓为数不多的头发。
见靳律初到来,叹了口气:“唉,你进去看看她吧。”
“好,白伯父不要太过着急,身体重要。”
“白瑶失踪,白珊又成了这副模样,我……”
白父颓废的摆了摆手,不想再谈。
病房内原本正在打砸物品的白珊听到靳律初的声音,哇的一声狂奔到了他的怀里。
“初哥哥,我毁容了!”
靳律初有些尴尬,想推开她却又不敢太用力,免得刺激到她。
“别怕,没事了。”
白珊哭的涕泪横流:“医生说我的伤注定留下伤疤,好不了了,这辈子只能当个怪物,初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再喜欢我了?”
靳律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勉强回答一句:“没事,会好的,可以找顶级美容师……”
“我这辈子算毁了,再也嫁不出了!”
白珊体会到了深深地绝望,嗓子都已经哭的沙哑。
靳律初看着被泪水浸湿的衣服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扯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嫁人长相不是第一,心里美才是最重要的,总有人会看到你的好。”
“呜呜呜,没人会娶丑八怪的,初哥哥,怎么办,没人会喜欢我了!”
突然,白珊止住了泪水,愣愣的盯着靳律初。
“初哥哥,不如你娶我吧。”
白珊的话吓了靳律初一跳:“你在说什么呢,不要自暴自弃,乐观些。”
“我不要乐观,我就要你!”
白珊的神志不清,只想牢牢抓住眼前的男人。
“你不娶我,我就去死!”
话落,白珊跑到窗户位置一条腿横跨了过去,将许柔音与白父吓得魂都要没了。
“珊珊,别吓妈,快下来啊!”
“爸在呢,没人娶爸养你,乖,快下来!”
靳律初焦急的看着她,语气尽量温柔:“你先下来,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吗?”
白珊止住了眼泪,高兴的回到病房内,一下子就被准备好的医生护士按倒在床上打了安定剂。
见事情解决,靳律初不敢多留,急忙赶回了顾晚星所在医院,却在门口遇到了老熟人――周鸿笙。
第17章 想死吗?成全你
靳律初追了两步发现已经没有了周鸿笙的影子,他是来看晚星的吗?
犹豫了几秒后靳律初来到了顾晚星病房前,伸手一拧门把手,没拧开,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晚星,开门。”
“有人吗?”
依旧无人应答。
这是故意将他锁在门外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不过很有意思,难得见她为自己发脾气,这说明在她心中还是有自己地位的。
无奈的笑了笑,他研究了下门锁,质量一般,感觉自己轻轻一踢就可以打开,不过时间太晚了,打扰了别人休息总归不太好,还是叫来助理拿着工具来开锁比较稳妥。
只是没想到,风尘仆仆赶来的助理刚要动手就被巡视病房的护士大声呵斥:“你们干什么呢,保安!保安!”
“哎哎哎,别喊呀!”
助理着急的拉走了护士去解释,靳律初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从楼道边还不时传来护士怒斥的声音:“开什么玩笑,当医院是你家的啊!”
“小说看多了吧,医院的病房是你们随意乱闯的吗?”
“我小点声?怎么,做贼怕被抓呀!”
顾晚星躺在床上睁开了眼,身侧一直未睡的魏逸书立刻察觉:“怎么,伤口又疼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开口:“好吵,睡不着。”
魏逸书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确定没问题后眼含温柔:“我去解决,你再睡会儿。”
顾晚星露出勉强的笑意:“谢谢。”
门外,一脸阴沉的靳律初眼睛冒火的盯着从中走出的魏逸书。
“你怎么在这里?”
“朋友出了事,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我才是她丈夫!”
靳律初咬着牙控制揍死眼前人的冲动,魏逸书双臂交叉靠着门框冷笑。
“呵,前夫哥,没人告诉过你一句话吗——迟到的深情比草贱,你要真关心她,为什么要离婚?又为什么在她受伤时去安慰其他女人?”
靳律初沉默几秒后才开口:“离婚是为了保护她,我……”
“真是狡辩,你保护到她了吗,作为夫妻有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对方,你以为的保护真的是保护吗?”
魏逸书最看不上吞吞吐吐之人,自以为替他人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却从来不会询问对方真正的需求,到最后感动了自己伤害了别人还不自知,何苦呢。
这要在他家,母上大人非得拆了他的嘴,再讥讽一句:“长了嘴不会用,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赶紧走吧,别打扰她了。”
说着,魏逸书就打算再次关上病房大门。
“等下。”
靳律初突然拦住了魏逸书关门的手。
“是不是你干的?”
魏逸书抬头挑眉:“哪件事?”
“白珊的脸是不是你做的?”
靳律初目光锁定在魏逸书脸上,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魏逸书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我说不是,你信吗?”
二人僵持在门口,全然没有注意身侧一道鬼祟的身影正在靠近病房。
“贱女人,果然是因为你,我弄死你!”
许柔音红肿着眼睛拿着用矿泉水瓶装着的不知名液体,拱开站在门口的两人,打开盖子就泼向病床。
一切发生的太快,顾晚星完全来不及反应,幸好病房内醒来的蓝晰早就察觉不对劲,强行将她拉起离开了病床。
液体沾染床铺发出刺鼻气味,竟然是硫酸!
顾晚星神色惊恐,被蓝晰护在身后。
“你是谁?”
许柔音跨步上前,一手撕扯着蓝晰,一手捶打着顾晚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就是你害的我女儿,贱人!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竟然被你害的容貌尽毁,我今天豁出去了!我要毁了你这张破脸,给我女儿赔罪!”
魏逸书率先反应过来,一手扯住许柔音的头发将她拉开,硬生生薅下了一大把头发。
不等她站稳,紧接着被大力踹倒在地。
魏逸书抬手还想教训,却被靳律初一把拦住:“这里肯定有误会,不要随意动手。”
“你有病吧!她连硫酸都带来了!误会你妹啊!”
魏逸书满心都是后怕,顾晚星这要是被泼到,华佗再世都没救了。
许柔音被靳律初搀扶起来,嘴中骂骂咧咧,伸着手就要撕了顾晚星。
“不要脸的!毒妇!让人丢弃的脏东西!我告诉你,我女儿毁了你也别想好过,我早晚让人玩烂了你!”
蓝晰立刻捂住顾晚星的耳朵,魏逸书握着她的手一声一声安慰,眼神却如淬了毒一般看向许柔音:“别听,蛤蟆念经而已。”
顾晚星呆愣愣的看着泼妇一般的许柔音,眼中渐渐有了焦距,魏逸书感受到她的手越握越紧,让他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让开。”
她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坚定。
蓝晰与魏逸书对视一眼,缓缓松开手,但并没有离开太远,将她护在安全距离内。
拦着张牙舞爪许柔音的靳律初语气中满是不悦:“不要添乱,赶紧出去!”
顾晚星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情绪,不满,怨恨以及讥讽。
“让开。”
靳律初分身乏术,用凌厉的目光看着蓝晰与魏逸书:“你们赶紧把她带走。”
蓝晰和魏逸书听后果断出手,只不过架走的是靳律初。
“你们疯了,快将她们拉开!”
蓝晰和魏逸书翻着白眼将他扔出了病房,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许柔音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心中有些不安,因此还未有所行动,只是嘴上仍旧不饶人。
只见顾晚星突然向前,用尽全身力气将许柔音推倒在病床之上,许柔音哀嚎之音响彻整个楼道,惊醒了一众病人与值班的医护人员。
“啊啊啊,我的背,好痛!”
许柔音痛苦的从床上跌落在地,顾晚星抄起病床旁的暖壶狠狠砸下,正中许柔音的脸。
“砰!”
随着巨响,暖壶炸开,滚烫的热水流了许柔音满脸,混合着鲜血,骇人异常!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
看着狼狈不堪的许柔音,顾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想死吗,成全你。”
第18章 暴打许柔音
许柔音内心惊骇,身上撕扯灼烧般的疼痛都被遮掩过去了几分。
这还是那个柔弱的顾晚星吗?
当初靳律初身后那个可怜巴巴的跟屁虫竟然胆敢对自己下狠手?
她的鼻子上挂着两条血痕,呆愣的目光直勾勾看着顾晚星,滑稽又可笑。
顾晚星看她没有回应,直接从桌子上握起水果刀,高高举起,寒光乍现。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吧。”
许柔音的理智终于回笼,紧接着就是为自己的惧怕感到羞怒:“嗷!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不怕!”
说着,一个飞扑过去,故意用沾了硫酸的手臂挥舞捶打,自己就是死也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医院的保安瞅准时机,打开电棍刺了过去,许柔音浑身乱颤,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医护人员进来收拾残局,许柔音被抬着送去了烧伤科。
靳律初甩开魏逸书和蓝晰的桎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顾晚星。
“她只是个可怜的母亲,你何必睚眦必报,刺激她有什么好处?”
“就算她原本想伤害你,但到底没有得逞,你又何必下狠手,害她被硫酸灼伤,又被暖壶砸中头部,万一有什么好歹,你的心里过意的去吗?”
魏逸书眼睛瞪的铜铃大,怒极反笑,大步走到顾晚星身前对上靳律初:“你的大脑是九块九包邮版吧,难道真要等对方捅你一刀才反击吗?”
“你刚才没听到那个疯女子怎么骂的吗?我和绣绣认识这么短时间都知道她一向沉静淡泊,如若不是被招惹怎么会出手自卫?”
蓝晰则冷漠的掏出折扇,一指门口:“靳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靳律初微微蹙眉,终是叹了口气话语柔和了下来:“晚星,你没事吧?我只是太着急了才……”
魏逸书已经撸起了袖子,脸上带着怒意,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滚!”
顾晚星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到现在还护着许柔音,不过是因为她是他心上人的母亲罢了,自己说什么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而已,还不如沉默以对。
见她如此,靳律初的声音中再次染上了丝丝怒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可以被控告为故意伤害?为什么做事总是不想后果呢,不论如何,稍后等许姨安静下来,你立刻去道歉!”
顾晚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无波无澜:“恐怕是她向我道歉才对吧,毕竟最先动手的人可是她。”
“和这种人无需多言,扔去去就好。”
魏逸书干脆利落一招擒拿,直接将靳律初赶了出去,警察正好过来做笔录,靳律初和助理被带去单独谈话。
蓝晰抬腿走至顾晚星身前,围着她转了一个圈:“有没有被伤到?”
顾晚星摇了摇头。
“送人”回来的魏逸书眼含笑意,伸出大拇指赞赏:“今天干的真漂亮,被欺负了就该狠狠反击回去,否则他们定会蹬鼻子上脸,不断挑战你的底线。”
顾晚星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有了神采:“那要是你欺负了我,我也可以狠狠回击?”
魏逸书一甩头发语气宠溺:“就知道你贪恋我的美色,肯定想狠狠蹂躏……哎呦,大蓝子,你干嘛?!”
蓝晰收回敲打他脑袋的折扇,唰的一下展开扇了起来:“太油了,没忍住。”
“切,你肯定是嫉妒我比你帅。”
魏逸书和蓝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消散了顾晚星心中的阴霾,脸上慢慢露出了真心笑意。
处理好伤口的许柔音,被警方以故意伤害未遂罪带走。
没多久,白父匆匆赶到,打点了多处才将许柔音按照刑期一年,缓刑一年处理。
许柔音背部被大面积灼伤,头上也因为裂了一道口子缝了十几针,整个脸通红,被烫的,但水温不高,因此过些时间也能消去。
“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珊珊被她害的毁了容,我也搞成了这副模样,我不管,我要去做伤残鉴定,必须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父最近心力交瘁,听着许柔音的话心中一阵烦躁:“能不能少说两句,回家休息去,回头找时间去向人家赔罪。”
许柔音浑身疼痛本就气急,听到白父的话更是忍无可忍:“什么?!让我去赔罪,做梦!”
白父揉了下眉头,招手叫来保镖将许柔音塞进了车内:“看着夫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走出房间。”
“是!”
保镖匆忙压着许柔音离开,白父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后态度卑微:“十分抱歉我夫人的行为,三日后我会让她登门致歉。”
“口是心非的道歉我可不需要,不过要是她再出来发疯,我想这个代价白先生承担不起。”
“没问题,等魏先生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挂断电话,白父惊觉自己已是浑身冷汗,魏家――没人敢得罪的存在,女人果然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回到家中,许柔音看着镜子内狼狈不堪的自己,再想想女儿如今的遭遇,这口恶气说什么也放不下。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打出去了一个电话,响了半天后才被人懒懒接起:“有话快说。”
“我要你帮我解决一个人。”
许柔音目露凶光,牙齿都快咬碎了。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去警局举报,你囚禁白柔的事情。”
电话那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慵懒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威胁我,真是我听到最好笑得笑话,有胆量你尽管试试。”
“嘟嘟嘟……”
对方果断挂掉了电话,许柔音气的浑身发抖,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和她作对!
顾晚星,我不会放过你!
几日后,在医生的再三保证下,魏逸书和蓝晰终于同意让顾晚星出院股天下配资官网,听到这个消息,整座医院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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